帆仔和健哥這兩個人並不是要好的朋友,只不過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中互相認識,於是彼此有些聯絡,但又不是思想很夾,因為帆仔年輕過健哥25年,某天大家相約在一間大學去BBQ,這大學位置交通方便,BBQ後各自可以乘搭交通工具回家。
健哥:你近來如何,找到工作未。
帆仔:我想讀書,不想咁快出來工作。
健哥:好呀,你想讀什麼科目。
帆仔:冇所謂,只要任何一間大學收我便可以。
健哥:你有什麼成績。
帆仔:成績不重要,我有崇高的思想,我適合讀大學,有夢想 nothing is impossible。
健哥:吓,夢想不能當飯食,現實些,你讀書成績如何。
帆仔:你不聽我說。
健哥:有啊,聽緊你說。
帆仔:我有抱負,我是讀大學的人材,以往的學歴根本不重要,我有這抱負想改變這個社會,將來不只是做一位CEO咁普通,我要做很多人CEO的上司。
健哥:不要作夢啦,你連大學的門都未入,怎可能一步登天。
帆仔:只要有抱負,大學的門為我而開,我是讀大學的人材。
健哥:社會是有規律,各人只可以按自己的工作能力做事,不可能越界,什麼學歴年資的人做什麼工作,你又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,怎可能25歲便在一間公司做CEO,不要太天真啦。
帆仔:你看這間大學環境不太好,坐落在市區中心,周圍環境被高樓大厦包圍著,連呼吸清鮮空氣也沒有,大學環境不應是這樣,你看外國的大學比這裡好得多。
健哥:有錢便可以出境去外國讀書。
帆仔:你這思想便落伍,墨守成規只按規律去做事,有抱負的人就要改變這個社會,要在大嶼山、蒲台島、離島的地方建大學,讓學生在遠離人群的地方讀書,呼吸著自由的清新空氣,空間感大,是大學生應要享受這些環境。
健哥:要實現你這夢想,你要讀大學將來升至很高職級,再投身政界才可以將夢想改變世界。
帆仔:吓,咁遙遠,冇夢想的人才適合按規律去做事,我一早已說過我是讀大學的條件,學歷根本不重要。
健哥:你又做夢啦。
帆仔:你不認同我是未來社會的人材嗎。
健哥:咪玩啦,你連大學都未讀,又談什麼社會的未來。
帆仔:咁你很多年前已讀完大學,你對社會的未來如何。
健哥:未來,冇要求,平凡是福,無風無浪又度過了一天,低職級的人只要有一份安穩的工作,有糧出,夫復何求,等退休是我的人生,社會的未來與我有何相干,不理會這社會,社會也自然會進步, 若社會不進步,何來有科技的成長。
帆仔:你是書蟲,只求安穩的人生。
健哥:是呀,平凡是福。
帆仔:你的猪扒著火了。
健哥:不得了,要食炭。
帆仔:唉!天空的繁星看不到。
健哥:這是市區,高樓大厦多,怎可能看見星星。
帆仔:外國的月亮是那麼圓。
健哥:冇錢,不用作幻想。
帆仔:很悶想行下。
健哥:往何處。
帆仔:不如在花槽上玩BBQ。
健哥:吓,咪咁天真,不要破壞公物。
帆仔:炭精和炭在草地上會產生什麼化學作用。
健哥:不得了有煙,著火了要撲熄它。
帆仔:你拿著外套做什麼。
健哥:撲熄它。
帆仔:冇常識,拿汽水來。
健哥:撲熄了,完結了。
帆仔:不玩啦,要回家。
健哥:咪走住,你要和我一同去申報,大家共同去承擔這份賠償。
帆仔:賠償什麼。
健哥:破壞了花槽令花草著火,破壞了公物。
帆仔:咪玩啦,你租這地方當然你負責,下星期要去走難。
健哥:走難?移民是嗎,往何處。
帆仔:去一個可以享受呼吸清新空氣的地方。
健哥:你有錢。
帆仔:我冇錢,只是跟隨家人去移民。
健哥:咁,賠償的事如何。
帆仔:不用說,移民前的人不可能有什麼風險影響自己,你明白的。
健哥:吓,我要承擔這賠償的事。
帆仔:Bye、Bye。
之後帆仔和健哥再沒有聯絡,帆仔在網上的消息,知道健哥承擔了這事,但有沒有賠償就不知道,而這所大學實施了保安系統,只有職員証和學生証才可以出入,有安心才可以自由出行學校,事情已告一段落,小道新聞很多人早已忘記這事,有兩個人在大學的花糟上玩BBQ,著火是正常。帆仔因為移居在外國,但學歷不被認同,他又不想重新去讀書,唯有做苦工過活,生活能吃飽三餐就算,這刻帆仔竟有了健哥平凡的思想而却不知道。
劇幕慢慢下垂至離地三呎,兩人沒有走出去謝幕,只在幕後說話,幕後的舞臺燈仍著,兩道光射在幕上左右兩旁,投影著帆仔和健哥的狀況。
健哥:不知道他近况如何。
帆仔:很懷念昔日的地方。
健哥:他何時會回來一聚。
帆仔:自由呼吸的空氣真好,終於明白什麼是work life balance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這地方四野無人,晚上在街上散步不安全,沒有甚至很少街燈,不是害怕遇見人,而是害怕遇見動物,想起昔日的地方,這地方缺點是高樓大厦,沒有所謂個人要求的清新空氣,沒有所謂個人要求的理想,但有人氣,晚上在街上感覺很溫暖,走進商埸享受繁榮的一面,走去街外五光十色的燈令人陶醉,移民了,一切已習慣了這處的生活,不可能放棄現在自由呼吸的清新空氣,而重回昔日的地方,人要往前看,新的開始是未來人生路,若不,移民做什麼呢。Bye、Bye。
在劇幕射燈下兩人互相對望說:我們會否再見面。
健哥的射燈熄滅了,只有帆仔在說話。
帆仔:我們將來會否再見面,世界之大總有可能,但不會在昔日的地方,又或者在旅遊的一處彼此遇見,但你可能已蒼老了,而我可能變了一位中年的肥佬,又或者再次遇見,可能擦身而過,很面善,但不記憶對方是誰,但有什麼所謂,我們曾經製造了一場全世界都知道的小新聞,不過彼此早已淡忘了,忘記過去算了吧。將來成為永久居民,出外旅遊是用外國人身份的護照,昔日的護照若有機制可以刪除便最好,避免兩個戶藉對己不利,兩個護照不要說是好,當有事起來另一個護照不承認你是永久居民,會踢走你返回昔日的地方,到時就一埸夢,兩頭不到岸。我早已說過我是讀大學的條件,只是沒有入大學的資格,學歷是不重要的,擁有兩個護照只會對自己不利,當成為永久居民,一個外國人的護照已可以周遊列國啦。
劇埸的燈光仍半開放,帆仔的射燈消失了,劇幕已下垂,再看不見內裡的燈光,有廣播宣佈這舞臺劇已完結了,各位觀眾請記得帶同隨身物件離開這場地。
一個舞臺劇沒有演員謝幕,也沒有導演和幕後工作人員走出來謝幕,只有讓觀眾在依依不捨下,靜靜地離開這劇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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